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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4-30 01:21: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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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至.结束一种姿势
历书上说:冬至----太阳直射南回归线,阳光对北半球最为倾斜,这天之后,太阳逐渐北移.冬至日起,北半球各地气候都进入一年中最寒冷的阶段.
而古人对冬至的说法却是:阴极之至,阳气始生,日南至,日短之至,日影长之至,故曰“冬至”.
似乎是为了配合这个令人生畏的节气去演驿一场寒冷,浓雾从昨夜下半夜便开始便不遗余力的笼罩整个了天地.一直到午后,仍然没有散去的意思,天地之间,一派凝固的迷茫.
走在午后慵散平静的氛围里,感觉自已被涌动的雾气层层包裹,并迅速在皮肤上化开,冰凉浸润,逼退身上从屋子里带出来的暖意.就连骨子里的最后一丝温暖的气息.也被彻底抽离.
从九月到现在,季节无声的轮换,天气渐次转凉,文字的体温越来越冷.心情却满塞一种莫名的焦灼.期盼一些日子尽快结束,却又惧怕真正的结束.一种已然僵硬的姿势,竟定格成一种惯性的依赖.像石雕,坚决而冷峭.
雾似极细的微雨,细细碎碎的迎面撒落,湿了人的脸庞,从眼底滴进心底,在最柔软的地方,拨动旧弦.叮叮咚咚,弹成急雨.一忽儿便弹过若干年的时光.记忆零乱成白花花的光影.热烈恍惚,如火如荼.
然,最终能抓在手里留在心底的,不过是几个刹那永恒的瞬间和一个已然冰凉的翘首的姿势
雾散了一些,变得既轻且薄,披在万物身上,如一件恰到好处的纱衣.柔软朦胧.那股彻骨的寒冷似乎没有了刚出家门时的强烈与欺人.
可能因为这场雾吧,公园里面冷清寥落,没有了往日的拥挤与喧嚷,却正适合我此时漫无目的的游荡.花园里的腊梅树枝头已经缀满了密密的花苞,一些稀疏的叶子正在加速飘零,等到腊梅花儿开放的时候,枝头便再也找不见叶子的影子.
一朵开得正好的胭红的山茶花不知怎的离了枝头,也不知被那位匆忙而粗心的行者踩踏而过.几片散落的花瓣虚弱的粘在石板地上,竟是说不出的触目惊心.拾起一枚花瓣,轻轻的放在掌心,仔细注视那片薄薄的柔腻与晶莹.不禁失神.
那抹嫣红,凄凄然的躺在我苍白的掌心,怎么看怎么像一滴如血的红泪.默默倾诉着,让人联想到一些变幻着莫测的人生境遇.总是在色泽正艳的时候,被一些突兀旁生的的章节打翻在地,迸裂出一滩惊心的红血.殚精竭虑翘首期盼的结果,往往是风吹枝头零落成泥.蓦然惊觉的时候,高城已断,暮云在眼.
在这一年当中最冷的一天里,因为这朵与我仓促邂逅的山茶花,突然变得黯然起来.雾越发的淡了,建筑物越来越清晰,寂寞的风从耳旁掠过,拂乱了发丝,拂动掌心的花瓣,吹落眼底的波纹,迷朦中,看落花,滑过冰冷的指尖,轻轻坠向假山下的池水,像,你和我,挽不回的华年,像,怎么努力,也无法留住的时间,转眼之间,轻巧流逝.
历书上最后还说:冬至是北半球全年之中白天最短、黑夜最长的一天,过了冬至,白天就会一天天变长.
今天过了,白昼就会一天一天的变长,今夜过后,季节就会在在最冷的节气里埋下春天的种子.春天,离我,已经不远.
于是相信,今晚,我会听见春意萌动的声音,及,结束一种僵硬的姿势,张开双臂,去拥抱一种不再遥远的温暖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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