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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君子女,绸直如发

2013-8-8 09:04 发布者: 影子 查看: 444 评论: 0 原作者: 着墨 来自: 指尖豆蔻

【壹】

天色暗得厉害,黑压压的叫人喘不过气来,平白的,心情也烦躁了不少。出奇的是竟还有杜鹃落至窗头,嘤嘤的叫。

朝晨忙去赶走了聒噪,掩好了门窗,又续上了茶。“小姐,这天色差得厉害,敬香之事怕是得推至明日了。”

温热的茶杯捧在手里,倒是增添了几分安定,在一片水汽氤氲中,女子抿了抿茶:“不急”。

是夜,终是落了雨。院中的石板被雨声打的哗哗作响。倾盆的雨,夹杂着风,门口守夜的奴才坐在亭子里打着盹,不知是做了什么梦,竟在梦中痴痴的笑。

暮春时节,平凉山已出落的别有几分景色。骇人的雨却怎么也停不住,上山的路湿滑难耐,上山的女子倒也不急。提着裙角,踩着做工精细的绣鞋,拾阶而上。溅起的雨点落在裙角,她也不恼,只是认真地走,认真的走、、

雨中的水西愈发美丽,云雾笼绕。那平凉山顶向来香火旺盛的祈福庙,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,也冷清了不少。女子跪坐在蒲团上,定定的看着悬挂的使女像,只听一声轻不可闻得叹息。木鱼声戛然而止,一旁的老主持微闭着双眼,只道:“善哉善哉。翠鸣,你可知错?”跪在地上的女子浅笑出声:“方丈,世间唯有以一”情“字,叫人摧心难明。翠鸣失了心。给翠鸣一年,一年之后,翠鸣定然回来安安心心的做这祈福庙的使女娘娘,为水西百姓祈福。”

【贰】

暮春的水西格外美丽,今年却也格外热闹。水西是当今权倾朝野的宰相的故里,宰相将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女儿亦是寄放在这里。而今年,宰相千金及竿在即,谁都知道这及竿礼其实是宰相选姑爷的契机。莫说这水西权贵,纵是那京城的青年才俊也纷纷向水西云集。不期望抱得佳人归,惟愿一睹美人风采。距及竿之礼半月有余之时,圣上钦赐旨意,赐将军府少将军司彦,宰相千金柳依依,于宰相千金及竿之日完婚。

一时间,将军府与宰相府的亲事成了水西城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
良辰良日,花好月圆。

将军府的聘礼堆满了柳府的前院。各类奇珍异玩,金银财宝,纵是将军府的奴才门见多识广些,看着聘礼也不禁咋舌。

大红的凤穿牡丹七重纱帐,四角坠着金丝明珠结成的璎珞,一片璀璨宝光。座上女子凤冠霞帔,好不华丽。

依依绞着手中的帕子,隐约听见前院众人道贺的声音。依依想起初出柳府时,柳夫人泪水涟涟,牵着依依不舍放手的的场景,依依顿觉难过,眼眶微微泛红。不知等了多久,一旁的喜娘也有些不耐,依依却依旧坐的挺直。

那门终是开了,进来的人却没有像依依所想那样醉的踉跄,来人步履稳健,脚步声轻不可闻。

侍于一旁的喜娘见是姑爷回来了,喜逐笑颜的忙前身欲开始行礼。司彦沉声道:“所有人都出去。”喜娘一愣,笑道:“姑爷莫急,这礼数可是少不得的!”

"出去!”简洁冷硬的语调,吓得喜娘不禁一怔,思量再三后终是不敢忤逆,跑了出去。

“只要我不掀这喜帕,你便不是我司彦的妻。”那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温度。依依却笑了,那喜帕下的脸笑得巧颜如花。呵,一直苦等的人来了,却道:只要我不掀这喜帕,你便不是我司彦的妻。

依依站起身,扯下顶了一天的喜帕。露出那张精巧的脸,精致的妆容由于长时间的等待,有些晕染,却仍旧美得惊心。人人都道将军府少将军年少有成,却也冷酷无心。今日一见,果真不假,自己的大喜之夜竟也不肯给新娘子一个好脸色。

依依移至司彦面前,突然就笑了。“少将军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。折腾了一天,依依也着实累了,想要休息了!”司彦没想到依依会如此说,半晌涌出一抹冷笑:“这会子倒是硬气得很?司彦有一事真是疑惑的很,这将军府里有的,宰相府一定不少。柳小姐究竟是看上了这将军府的什么?何苦非要来将军府这座小庙作践自己呢?”看上什么?是你啊。依依转了身,不理会眼前的人,自顾自地走至桌前,拿了酒杯自斟自饮了起来。“这可是宫里拿出来的上好的桃花酿,浪费了真真是可惜!”

司彦听罢,气极,转身离去。

【叁】

清晨一大早,朝晨叫醒了依依。今日是要去给老将军和将军夫人请安的。依依顿时有些头疼,自己该去哪里找司彦?总不能自己一人独去吧?想着,朝晨已熟练地为依依挽好了发髻。依依看了看,满意的向镜中的女子笑了笑,当真是不一样了!

刚出房门,依依便瞧见了立于门前的司彦,瞧见依依出来,司彦转身便向前院走了,依依浅笑,紧步跟上。

老将军不过不惑之年,年轻时也是举国敬仰的护国大将军。只是自己的儿子太争气,年纪轻轻便担了他的重任。成了这将军府的主人。

看见依依,老将军和将军夫人笑得合不拢嘴,毕竟这宰相府的亲事不是谁也能攀上的。两人未作刁难便喝了依依敬的早茶。将军夫人握着依依的手,不住的说道,拐弯抹角,不过希望依依能早些为将军府续上香火,依依低着头,状似羞涩的笑着一一应和。

食了午饭,二人刚出老将军的院子,司彦便跨步离去,依依带着朝晨回到了西阁。

日子过得飞快,转眼已至夏末。夏天的蝉再也发不出声音,跌进地里准备着明年。司彦却再未来过西阁,院里的婢女都道宰相千金是个不受宠的少将军夫人。传到依依耳中,依依也不恼。隆冬时节,依依开始学着打理府中事务,司彦忙着朝中事务,无暇顾及府中,依依便为他打理的井井有条,奴才们都道少将军夫人做事公正不阿,一丝不苟,甚是严格。日复一日,这府中的奴才也极是敬重依依。

奇怪的是,纵然司彦从未来过西阁,老将军和将军夫人那里却未听到丝毫风声。依依隔几日便去看看他们。陪将军夫人说说话,将军夫人也是明里暗里的要依依把握机会,早些怀有子嗣,依依仍旧是四两拨千金的应和着。

朝晨捧了几丛腊梅小跑了进来,依依笑骂“这么冷的天,你一天怎就在外玩耍?”朝晨撇撇嘴“朝晨哪有?朝晨是去为小姐采梅了,这梅开的好生漂亮,朝晨为小姐插在瓶中,小姐定然喜欢!”

依依浅笑,抱紧了手中的暖炉。果真还是个孩子。

依依从未去过司彦房里,夜半时分,那里总还是散着光亮,依依明白司彦在忙着军中事务。依依偶尔也吩咐厨房做些补品,亦或是泡壶茶送过去,司彦却每次又差人又原封不动的送回来。次数多了,依依也就不差人送了。只是偶尔望着那暖黄色的光亮怔怔出神。依依问自己:“这便是你想要的么?”回答她的唯有一室静默。

依依抱着暖炉,站在院子里,吩咐着奴才们扫着院中的积雪。朝晨劝依依早些回屋,免得着凉。依依笑着拒绝:“再在屋里呆着,怕是要待出病了!"依依说着,转身欲四处走走,走着走着竟到了司彦的房前。依依迟疑着,终是抬步走了进去。

司彦的房布置的极是简单,鲜少有杂物,有的皆是字画之类的东西。案上的文房四宝一看便是上好的材料制成的。虽说司彦是文将,依依却也毫不怀疑他的才气。

依依迟疑着上前,案几上是一副未来得及收起来的画,依依侧身瞧了瞧。便怔在那里,画中的女子穿着素洁的衣服,那张小巧却不惊艳的脸透着恬静的气息,女子手中拿着一束芍药,认真的旁若无人。画的边侧是司彦熟悉的笔记:彼君子女,绸直如发。

司彦习柳体,但笔下的字却也不似柳体。他有着自己的风格,笔锋时而犀利,时而温柔。

伏在案上的手扣着桌角,指节泛了白色也不肯松开。依依苦笑,你不愿承认我的原因竟是这样么?只是,春天快要到来了吧。

【肆】

司彦是不知道依依进过他房里的。一切似乎如往日一般。朝晨为依依泡了碧螺春,递到依依手里。

门外的婢女扫着院子,不忘闲谈着琐事。“你可听说?少将军带回来一个女子,往老将军那里去了!”“莫不是?那少夫人知道么?”“许是不知道吧!少夫人进将军府一年有余了,可少将军才来过咱西阁几回?哪回不是急匆匆的来急匆匆地走?”“唉!也是,想那时少将军夫人嫁进将军府的时候,是何等风光,如今。。。。唉”

朝晨听着,急的快要哭出来了,忙冲出门外:“当真是闲得慌,竟在这里议论主子的不是!”两个婢女自知失言,吓得忙跪下认错。

依依笑了笑,酌了口茶,“这府中的奴才最近怕是清闲了些。这两个婢女,你且把她们调到后院去吧。”,朝晨称是。依依整了整衣角,扶了扶云髻。该来的终归要来,依依笑了笑。向老将军的主院走去。

门前扫雪的婢女没有说谎,司彦当真带回来了一位女子。并且要求接进将军府。气的老将军要动用家法,司彦也不为所动。一室人在看清依依来后,突然静默。将军夫人忙执了依依的手“依依啊,你莫要怕。娘定为你做主,只要爹爹和娘不同意,这逆子就没法将这狐媚子纳进府。即便是进了府,也是个没名没分的丫头!”

依依笑着点点头,转身看向司彦。有多久未见了?呵,该有月余了吧。司彦俊脸双眉紧锁,看向依依的眼神带着不屑“你不要以为有爹和娘撑腰,我就不能把惠儿接进府!”惠儿?依依这才看向司彦身旁的女子,容貌甚是普通,及不上柳依依的一成。清秀的脸带着些许不安,双手绞着衣摆。依依一怔,这脸欲那日在司彦房中画上的女子五分像,依依竟觉得眼睛有些温热,“小姐!”朝晨心疼的看向小姐,小姐几何哭过?

将军夫人看着依依心疼的不知所措,止不住有些泪湿。依依突然转身跪于老将军面前“依依同意让惠儿小姐进府。”依依明白,纵然将军夫妇再怎么不同意,这将军府的主人也是司彦,这惠儿被接进府,也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。至于名不名分的,于依依来说,不过是一样罢了。

依依语落,一室人皆惊得睁大了眼睛,“小姐!”朝晨忍不住的惊呼。依依掩去眼角的泪痕“依依同意让惠儿小姐进府。”司彦倏地起身,道:“当真?”

“当真。”说完,依依便向老将军和将军夫人谢了安,转身而去。

依依望着窗外槐树枝头的新芽,一只甚是少见的翠绿色的杜鹃落至上头嘤嘤的叫。依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,道:“春天怕是要来了吧?”朝晨忙笑道:“是呢。小姐,这冬天总算是熬到头了!”依依笑而不语,是啊,终是到头了。

【伍】

惠儿终是进府了,只是却未曾受过什么封赏,在这府中待的无名无分。依依怎么也不明白,为何司彦如此对待自己心仪的女子?是觊觎这主位么?是想给自己心爱的女子最好的么?依依想着。罢了,一切与自己怕是也再无瓜葛了。

【陆】

水西的雨最是频繁,不过是刚刚入了春,便有大雨降落,依依望着窗外的雨怔怔出神。

将军夫人遣人来说,要依依准备准备,一同去那平凉山顶的祈福庙还愿。依依称是,遣那奴才去回了话。

次日一大早,朝晨便忙活了起来。依依选了件甚是素净的衣裳,略施脂粉。朝晨拿了软丝金钗和玉雀钗让依依选。依依笑着拿了盒中的琉璃钗:“今日是去庙里,还是素净些好。”依依从盒中拿出一只玉佩,那玉温润通透,一看便知是上品。朝晨惊呼道:“小姐,好生漂亮的玉佩啊!朝晨怎么没见过呢?”依依笑道:“不过是捡来的罢了,何必上心。”语毕,说话的女子竟泪落连珠。

平凉山顶的祈福庙依旧香火旺盛,今日许是知道将军府的人要来,上山祈福的人终是少了许多。

将军夫人跪在蒲团上,闭着眼睛祈福。依依也不敢造次,静静的跪在一旁。庙中悬挂的使女像依旧,一旁敲打木鱼的老主持,依依是认得的。许久,跟着将军夫人起身。将军夫人向庙里捐了很多香火钱。小和尚连连道谢,倒是一旁的老主持依旧云淡风轻的敲打着木鱼。

下山的时候将军夫人心情明显好了许多,执着依依的手不住的说着话。依依也笑着应。

许是因为昨下了雨,天色暗得厉害。将军府一行人不免加快了步伐,须得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下山,将军夫人许是累了,也不再说话。

脚下的路太过泥泞湿滑,依依一个没注意,突然间,脚下一滑。身体失了重心,向前倒去。

“小姐!”朝晨最先看见滑倒的依依,大呼道。一行人顺着朝晨的声音看过去,心中猛然抽紧。这平凉山陡峭险峻,树木丛生,且又刚刚下完雨,湿滑难耐。人若是掉下去,后果不堪设想。将军夫人望着已寻不到依依的平凉山。忍不住涕落而下。“快!快!快去救人!快派人去禀告将军和少将军!快!快啊!”

【柒】

水西的春天真的来了,鸟儿叫得欢畅,花儿开的娇艳。水西的雨还是三两天的下,祈福庙的香火倒是愈发旺盛了。那种在祈福庙里的合欢上停落了一只翠绿的杜鹃,老主持拨着念珠,道:“翠鸣,近日来还愿的人多,你可还照顾得过来?”只见那合欢上的杜鹃竟落至地上,换化作人形。只是那脸却与那日司彦画中的女子九分像!

“还好”翠鸣说。

奔波了几日的翠鸣向老主持知会了一声,便向那后山走去。后山长着许多花花草草,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,长在一起多了,花花绿绿的竟也美得不可方物,只是这里太过偏僻,鲜少有人来。翠鸣极爱芍药,总是隔几日便来采回去一束。近日祈福庙来还愿的人如老主持所说,当真是许多。翠鸣是庙里的使女娘娘,自然是忙的。一连忙了几日的翠鸣,躺在草地上,折了一只芍药盖在脸上。竟睡了过去。

翠鸣做了个长长的梦。在梦里,翠鸣又回到了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。翠鸣采着芍药,一朵两朵。。。那是翠鸣第一次看到有人来后山。那日的阳光亮得厉害,翠鸣捧着一束芍药望着眼前的男子。当真是个俊俏的男子,翠鸣这样想。想着,翠鸣竟觉得手心和后背竟沁出了一层薄汗。那男子说:“彼君子女,绸直如发。”

彼君子女,绸直如发。翠鸣的心里默念着。“敢问姑娘芳名?”那男子说。翠鸣只觉这男子轻浮,第一回见就开口问其姓名,翠鸣玩心顿起,道:“芍药。”

“芍药?果真是应景的好名字。”翠鸣就笑了,“是么?我也这么觉得!”

翠鸣觉得自己当真是疯了,日日前往后山。那男子也日日再那个时辰到来,两人只是坐在后山说说话。日落之时又分道扬镳,那男子从不多问翠鸣的事。就像一场又一场的萍水相逢,翠鸣却已觉得心中溢满了什么,涨涨的,暖暖的,让人不舍放开。

那男子只说他叫司彦,翠鸣便牢牢地记在了心里。司彦带了萧,一曲一曲的吹,翠鸣抱膝坐在一旁,静静地听,只觉得想一辈子如此。

后来司彦不再来后山,翠鸣日日等,夜夜等。终是没再盼来心中的人儿。

翠鸣后来又好好做祈福庙的使女娘娘了,再也不去像司彦了。只是,说不想就能不想么?

【捌】

宰相千金翠鸣是认得的,那是个美丽的女子。小巧精致的脸,甜美的嗓音。那日柳依依独自来祈福,长睫盖住灵动的大眼。

翠鸣听见柳依依的心愿,长大了嘴巴?司彦?这就是她的愿望么?原来是少将军。翠鸣终于知道了。只是翠鸣怎么也没想到,那日下山的路上,柳依依竟失足跌下那陡峭的平凉山,香消玉殒。翠鸣在山下找到了那已气绝身亡的柳依依,翠鸣轻轻的说:“柳小姐,你那么喜欢司彦,我代你去嫁给他,好不好?”然后,换化作一缕青烟,缓缓没入柳依依的身体。

那窗前的人执着手中的玉佩,玉是上好的玉,那是将军府祖上传下来的宝贝。朝晨说那是小姐捡来的。司彦磨裟着手中的玉,自己曾误入那平凉后山。那个下午的太阳当真明媚,他仿佛看见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图景。那女子貌不惊人,却安静的仿若没了气息,她专注地采下一朵朵的芍药,仿佛那是多么重要的事情。他撇下军中事务,日日待于后山,他甚至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祖传玉佩赠与她。那女子说她叫芍药,一看便知是假话,司彦也不戳穿。

他为她吹箫,一曲接着一曲。司彦想,这一曲吹完,我便带你回将军府,给你最好的。只是,任谁也没有料到,这最后一曲甚至未来得及吹,宫中便传来急诏,边关猃狁来犯,战事告急。他又怎会舍得父亲奔波劳累,于是承担了所有。他甚至未来得及再去后山做一次告别,匆匆收拾了衣物便率军离开了水西。

三月有余,刀光血影。他日日奔波杀敌,劳累之余想起那张恬静的脸,便觉得什么都是好的。当他率军凯旋时,他脱下战袍便跑向后山,他等等了整整一天,也未等来他心上的人儿。

他以为,她不过是小户人家的女儿,定然能等到他凯旋归来;他以为,只要有他在,他定能解决所有问题娶她进门。只是,他的以为原来是错的。

不出几日,圣上竟赐婚宰相府千金柳依依,那是位美丽的女子,他能瞧见她眼中浓浓的爱意。但是他怎么能忘记那张恬静的脸。他日日埋于军务,让自己得不到一丝休息。纵然心中愧疚,他只能把柳依依置于西阁不管不顾。

当他看见那街头流浪的女子,看着那张五分像的脸孔时,心中涌起了巨大的欢喜。尽管她说,她叫惠儿,不是芍药。他笑笑,也不恼,伸出手道:“以后你便叫芍药了。来,跟我回府。”

【玖】

将军夫人再来祈福庙的时候,呆在案几上香炉里的翠鸣不禁放轻了呼吸,尽管将军夫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她。一向沉默的老主持拨着念珠,竟开口道:“施主近日是想求什么样愿?”将军夫人双手合十,微微躬了躬身,道:“为犬子求份好姻缘。”老主持点头道:“心诚则灵。”

将军夫人跪在蒲团上,微闭着眼,双手合十。翠鸣敲了她的心愿。伸手将属于司彦的结与城东杨家小姐的结挽在了一起。

“啊!”侍于一旁的丫鬟突然捂着嘴惊呼,瞪大了双眼望着墙上悬挂的侍女像。那画中女子亭亭而立,巧笑倩兮,而那美目处,却缓缓落下两行清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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